2023年4月8日 星期六

2023重遊新竹

為了找尋《金字塔出版社:漫畫插圖》系列網誌的最後一塊拼圖,所以我在20234月初特別跑一趟新竹,後來還順道去清華大學南大校區走走。


火車一路南下,很快就回到熟悉的故鄉。邁出車廂、從月台走向出口處的這一小段路,個人有常態的觀覽對象,好比:站外的SOGO樓頂、謹慎下樓的步伐、月台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等。

許久不見,新竹SOGO早已撤退,本尊回歸「新竹客運營業大樓」之名,或許它的魅力被「新竹巨城」取代許多,難怪我找不到玩具專櫃的蹤影。另一方向的「晶品城」購物廣場多為美食餐廳與停車場等,依舊不見玩具專櫃的身影,只好悻悻然離開。

站前餐食聚落EKI 1913以前的租客曾經有金石堂,其他沒有留下記憶。沿著民族路直走,半途往左望可以複習竹塹城迎曦門的倩影,東門城廣場遇驟雨可扮演滯洪池的角色,兼具調節排水功能。
2023-05-19【聯合報】竹市東門城廣場淹大水被戲稱游泳池 市府:具滯洪功能

多年之後再見東門國小,始終難忘「陸正案」的不幸傷痕。憑著舊記憶,從東門國小正門繞到後側的巷弄之後,很快就搞清楚「金字塔出版社」昔日的辦公處所,樓下的紅色公共大門已經被改造,原先在家中搜索Google地圖並沒有十分把握,現場觀察最為直接、明確。

前站通往後站竹蓮寺的機慢車道,穿越的時候千萬不可以抬頭挺胸;新竹似乎沒有像桃園鐵路地下化的工程,這一類的趣味通道應該還可以持續好久好久。

來到後站已近中午,「石家魚丸」是必經的打卡地點。學生時代,王志成教授在課堂上向我們這群新生提及它的名氣,即使沒有師長的話題引導,再忙碌、再遲鈍的校友最終也會發覺它的香味,沒錯吧?

魚丸鋪的鄰舍間沒有看到悠哉逛街的雞隻,霎時覺得「巷弄景色」變調不少,心生可惜之味。轉出巷弄銜接南大路,又在新竹國小外側同一棟公寓的走廊停留下來,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回想往事;2005年暑假帶著家人路過此處,一窩小燕都被人類搗毀墜地,現在走廊下的車輛光鮮亮麗、乾乾淨淨,但是燕子們已經不敢再返回傷心地。

來到南大路501511巷附近,老同學問我會不會近鄉情怯?說真的,一點都不會。眼前這群公共樓房,以前我沒有進去探訪過,始終像是私家重地一般神秘,外牆的塗鴉不管字意為何,總之可用「不尊重」或「純破壞」來解釋。

等了幾個紅燈號誌,盡量不要拍到太多的來往車輛,關於母校的正門形象,每一位校友應該都有自己的記憶視角,我的記憶視角通常是這兩張而已。此外,個人對於登上門樓的經歷還是樂此不疲,總想一再吹噓:

元老級的美術系建物,我沒有踏足進入,因為從透明玻璃窗往內看到的模樣顯得冷清,似乎沒有值得複習之處,倒是建物正門的水泥矮階,想起學生們或蹲或坐、課間休憩、等待與集合等,往事歷歷在目。

體育館與男生宿舍之間,除了既有的老餐廳建物之外,前方大半段的綠地已經重新美化,當日我在這裡觀賞松鼠覓食,也學習分辨五色鳥的叫聲,網路影片說五色鳥的鳴叫有四種,最常聽到的是連續兩長音。

高大挺拔的男生宿舍,後方躲著矮小的老宿舍,二樓牆外安全梯數來第二間,應該是我待過的寢室,時間總長度大約1.5年以上,後來我們搬去新家它就被規劃成師長宿舍。舊宿舍的地下室,學生們曾經利用它充當畫室或乒乓球運動場地等,2023照片顯示它變成健身有氧中心。

當年,我們班挺厲害的,尤其是女同學的堅強戰力,全班在運動會勇奪拔河比賽第二名,隨著畢業季腳步慢慢逼近,我私自幫班上的拔河獎盃找了一個窩,原以為它可以隨時被我(我們)登門問候,地點就選在男生新宿舍頂樓的水塔建物下方,一個避開日曬雨淋的角落。沒想到,不少女生陸續遷入男舍後,各樓層與內部走廊一一築起隔板牆,通往頂樓的路徑被列入女舍區域直至今日,身為校外人士與男性,恐怕無緣調查獎盃的生死。

可能是女學生多於男學生的數量吧?新、舊男舍之間的1F,容易瞥見女生的私密衣物,所以我與家人快快迴避。提到舊宿舍的牆外樓梯,它附近原本是一小片的矮樹林,稍顯原始與陰暗,但是現在已經井然有序,一副大放光明的神氣姿態。

有一年的考前夜晚,我已經準備就寢室友們才陸續返航(其實絕大多數寢室皆如此),有的開始挑燈夜戰,有的照例閒話家常,聲光俱全之外,空氣中還少不了泡麵或各式補給品散發的誘人香味。時間跨越24:00之後,我還是睡不著,於是我下床走到室外,想要在小樹林的水溝旁抓幾隻青蛙,請牠們陪我去舊公共浴室的水池裸泳一下,隔壁寢室的「七先生」不請自來,開心地尾隨我後,他手上握著一卷書本,可能當時讀累了想要調適心情吧?我大方讓他加入行列。

說要抓青蛙,可是黑漆漆的樹林沒有路燈,只能憑著微弱光線與直覺去瞎摸。雖然我標準頑皮,但還是保有基本智慧,我用塑膠袋隔開皮膚才放膽去抓取牠們,沒想到第一隻就是掌心大小的傢伙,軟趴趴的身軀被握在手心的初體驗連自己也嚇了一大跳。袋子裝了好幾隻小蛙之後,我們前往浴室燈下,這才發現牠們清一色都是蟾蜍啊!蟾蜍的外皮醜醜的,心知不妥,於是我放棄「與蛙裸泳」的計畫,改為靜靜觀察牠們蛙式游水的美姿,七先生也開心地全程陪同。

七先生向來是認真的同學,不知道他該次考試成績如何?多年之後重提舊事,只想告訴七先生「成也蟾蜍,敗也蟾蜍。」的事實,我真的沒有想要帶壞他的預謀呀!(當次考試結果,我還是全班前三名,嘖!)

南大校區男學生喜歡排球多於籃球嗎?我不是很明白,但很確定自己不愛運動。當天是連續假日,愛打球的學生們依然湊在一起舒展身心,球場劈劈啪啪的聲響,彷彿校園的心臟躍動,很強健、很美好。我站在旁邊看到入神,起初他們有些不知所措,突然一顆球朝我跳過來,我試圖伸手攔球不成,順勢道歉自己的手太短,跑來撿球的男生露出笑容,有禮貌地說謝謝。

球場通往操場的路線上設有金屬圍欄,目的是要保護草地嗎?也對啦,太過於順應人意、任其自然發展的話,草地應該會被「走」出好幾條路徑。

麵包樹的名稱或意義,我始終沒有去關心過它,直到看完〈2023客家向原住民致敬〉影片之後才改善迷迷糊糊的認知。【客家委員會】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W7Lm9SdvnbY

音樂館後方有擴建,很少回母校的人應該會把它視為明顯的改變。操場上的草地,印象中總是長不齊的辛苦樣貌,當日看來依舊如此,縱使水源持續噴啊灑啊的。

舊教學大樓1F有燒製玻璃的相關設備,3F沒有被完全隔離,我還是可以登樓俯瞰操場,如果要複習客雅山的容貌,還是得去新的教學大樓(現稱:行政大樓)。

以前,新、舊教學大樓中間有政治強人的雕像,路過該處,我常常會想起〈快樂王子〉等童話故事,幻想它會在深夜的時候下來走動走動。如今雕像已經被移走,改為竹類植栽,挨著新大樓旁邊的草地有闢出停車與通道,這應該是併入清大之後的明顯改變。

行政大樓的兩側,一邊是早期的美勞系,另一邊是我覺得「陌生」的區域;說「陌生」是比較誇張啦,應該是說在「情感」方面不如美勞系館,其實以前常在這裡活動,好比:新生入學後的班級教室、自然科學課解剖牛蛙、國父思想研究社(吳林輝學長)鍥而不捨挽留學弟學妹等。

連續假日「竹師會館」不得其門而入,1F是藝術學院「靠南清大創客空間」,23F需要預約才能參訪。對我來說,這棟樓最大的記憶連結就是《國教世紀》及李麗霞教授,感謝她當年提供一塊沃土,讓我盡情漫畫創作與發表。
新竹師院《國教世紀》教育漫畫系列 http://boy58.blogspot.com/2019/08/c007.html

創客空間旁邊,也就是圖書館的後側,現在規劃成園藝資材室,以前是在游泳池的外邊(緊鄰女生宿舍)。師專一年級的時候,我們在晨間有打掃校園,升格師院之後被大學生提出議論,後來就取消這類校園服務,我對於校工的三輪車很感興趣,常常藉機玩它們,現在升級為四輪機械動力更有趣,好想玩看看。

以前母校的門樓、樓頂、地下室等處,我幾乎都逛過了,唯獨校長宿舍沒有去嘗試探索,當年它隱身美勞系館的後方,現在已不見蹤影。

從校內拍照大門,大多只能選取這個角度,偏左或偏右的話,一根根的椰子樹幹立刻化身「囚籠柵欄」樣貌,不好看。大門對面的民間樓房依舊杵在那裡,誰也動它不得,除非時光逆流,回歸往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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